直播开始了，人数哗啦一下涌进来，郁桥愣了一下，下意识凑过去看人数，虽然来得热烈又快速，但人数确实不多。
    【主播你好哇】
    【小乔早上好！】
    【主播今天要讲什么？】
    难得面对仅有三位数的观众，郁桥下意识露出笑容：“你们好哇，人这么少我可以跟你们一个个聊天了，今天我上班上到饭点。”
    弹幕静默了一会才有一条弹幕迟疑着飞出来。
    【上班那么久啊，主播好辛苦……】
    郁桥冒了个小问号：“还好啦……”
    路哥说了，他饿了就是饭点，郁桥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感觉自己还是能撑两三小时的。
    争取多营业一下再饿吧！
    “今天给大家整个新活！各位听说过妖精吗！”郁桥开口王炸。
    【？】
    【？！】
    【？！！ 】
    【小、小妖精？】
    视频对面的总部围观人员兵荒马乱。
    “我超，他怎么开口就自爆了？”
    “啊啊啊啊这就是路先生说的会让他委婉点吗？”
    “小孙再检查一下没有其他人混进来吧？”
    “……我是医生不是程序员。”
    还是有冷静的人开口：“先听他说完吧。”
    “……那你把屏蔽器拉满做什么。”
    ——怕郁桥把无意中撞进来的人类吓坏。
    郁桥看着满屏问号，跟风也扣了个问号。
    “你们都不看聊斋的吗？”
    其他弹幕像被提醒了一样，连忙发出其他的内容。
    【哈哈哈哈我还以为是魔法少女召唤兽那种】
    【是那种妖精啊我还以为……】
    【楼上不准涉黄】
    【哎呀我说的是惹火的那种小妖精啦你在想什么啊】
    【更奇怪了，打灭打咩！】
    郁桥余光瞟了一眼旁边的直播宣传宝典，感觉现在直播间的观众并不像所谓的鬼怪志异爱好者，也不像同类妖精，反倒像……人类？
    还是知道妖精存在的人类。
    今天的评论区风格有些内敛，郁桥原只当他们人少觉得害羞，但现在疑心一起，便觉得处处不对劲。
    正常人听到妖精两个字哪里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但路景焕没喊停，他就继续聊下去。
    从聊斋志异聊到狗妖吃巧克力会中毒吗，再聊到狐狸有狐臭，那妲己有狐臭的可能性大吗……
    好不容易熬过半小时，郁桥瞧着混杂在开玩笑评论里认真讨论，仿佛是什么学术现场的弹幕发言，越看越觉得怪异，他偷偷摸摸给路景焕发消息。
    【路哥，今天是不是推错受众了？】
    对面沉默了一会：【我看看，你先收拾东西上楼吃饭吧。】
    路景焕反手就把消息发给了总部。
    【你们干什么吃的？装网友都不会装像一点？！】
    群聊立马弹出来一片表情包。
    【冤枉啊路哥，第一次当群演没什么经验】
    【谁叫小乔开局怼脸又王炸发言，我当时都愣住了】
    【他给的话题真的很有意思啊！】
    【我觉得可以当作下一个课题研究。】
    【我也我也，狗妖吃洋葱是不是也会出事啊？】
    路景焕眉头跳了跳，你们讨论嗨了郁桥看出不对劲不还得他来收场？
    群里继续热热闹闹讨论，好似真的是一帮沙雕网友。
    【嘿嘿小乔真好看，下次带来部门行不行】
    【小乔又不是猫，说带就带啊】
    【小乔怎么就下播了，还没和我说话呢？】
    路景焕：【？为什么要跟你说话，你们只是网友。】
    路景焕：【我让他下播的，半个小时够你们采集数据了，麻溜地滚。】
    【好嘞！】
    【记得后面让小乔入职啊，带过来找我们玩啊！】
    一群人麻溜换了个没有路景焕的小群。
    【咦惹，给路哥急的，酸酸哟】
    【老房子着火别管了，我们继续说】
    【数据收集得怎么样，稳定吗？】
    【老稳了，郁桥一开口没几个能不集中注意力听的，感觉让他去上课都能收获一大批学生】
    【你这想法好魔鬼】
    【……好想法，我记一下】
    【宣传效果感觉挺好的，主打一个润物细无声，听完他讲，我如果是普通人，看到狗妖第一个反应绝对是不能给他吃巧克力（？）】
    【你不怕狗了？】
    【可是小乔说他喜欢狗诶，我今天开始就是小乔的狗！】
    【？】
    【变态！抢我主人干什么！】
    小群群主看了一眼逐渐不堪入目的群消息，整理了一份资料发给上级和路景焕，而后加入战局继续吵吵到底谁才是真正的狗。
    但凡他们在郁桥直播间这么发癫，给郁桥一年都看不出来他们不对劲。
    虽然只有短短几天但已经习惯网友奇形怪状的模样了，郁桥这样说道。
    但此时他没顾得上网友的不对劲，他站在在饭桌旁捂着肚子，眉头深深皱起。
    只过了半个小时，他就饿了。
    饶是郁桥这种反应迟钝的都意识到自己身体不对劲，他对桌上热气腾腾的菜视若无睹，下意识打开冰箱去找吃的，在不断的翻找中，饥饿加剧，莫名的恐慌让郁桥动作有些急躁，一个不留神就碰掉了一瓶饮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