莳七宝最近总是往赵多娇她们寝室跑。
    自从上次大小姐和兰凌霄给了她灵感，她就经常找她们整理剧情，也会将写完的剧情发给她们，让她们帮忙检查起剧情上的问题。大小姐和兰凌霄出于好玩的心态，也给莳七宝充当起校对，顺带提提剧情上的意见。
    这几天莳七宝像是成了赵多娇她们寝室的编外成员，捧着笔记本电脑要么占了老大的床铺，要么就是搬来她的椅子和兰凌霄大小姐坐在一块，叁个人一边聊天，莳七宝一边啪啪打字，键盘敲得飞快。聊着聊着，叁人发出狞笑声。一次赵多娇准备爬床上，冷不丁听到这笑声，吓得脚底一滑，从爬床的台阶上摔下去，她捧着脚掌嗷嗷乱叫，欲哭无泪看着那叁个奸笑连连的“魔女”。近半夜，寝室灯都关了，就她们还在那边围着台发光的笔记本说话，再配合她们的狞笑，怪吓人的，真的。
    大小姐似乎通过在幻想的剧情里虐待男朋友得到精神上极大的愉悦，休息天也很少去外面玩，捧着她那部IPAD阅读莳七宝最新传来的章节，在赵多娇和郑楠备考英语四级时，大小姐看着莳七宝最新的剧情，唇角绽开一片邪恶的微笑。
    不过这种事大抵也是需要付出代价，大小姐付出的代价就是男朋友抓着她天天高调秀恩爱——赵迪伟最近忙着摘掉头上那顶“是同性恋，还是受”的帽子。
    赵迪伟和蒋洄的传闻属于是后来者居上，赵迪伟也不能明白这把火怎么就烧到自己身上。也没人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天莳七宝和大小姐兰凌霄的对话也就仅限存在于赵多娇她们寝室范围。赵多娇也不可能主动告诉赵迪伟，说出实情等于泄密，她可不会背叛大小姐。既然大小姐没有说，那么赵多娇自然也不会说——顶多在心里为赵迪伟默默点个蜡。
    赵迪伟根本想不明白，蒋洄和小叁的传闻这把火怎么会烧到自己身上。他以为那个说他喜欢在下面的楼无人在意，可似乎这个说法就此传开，且他和蒋洄的传闻竟有后来者居上的态势。去上个课，赵迪伟都能碰到腐女看着他们眼光发亮。赵迪伟不知道原来腐女已经有这么多，一夜之间，她们仿佛如春笋出土，噌噌冒头。他见过有两个同班的腐女，在教室里对着他和蒋洄南宫景兴奋讨论，那两个讨论着讨论着，一上头，一个情绪激动地喊：“要不你们叁个在一起算了！”与她一块的另一个也感慨般地附和：“你们叁个在一起过好日子比什么都强。”
    赵amp;蒋amp;南：……
    这个说法传到某人口中，就变成了……
    “听说你们叁个在一起了啊？”司徒滢坐在食堂里，这次是坐在郑楠和赵多娇中间，笑眯眯地看着那叁个男孩坐在对面。
    赵迪伟这段时间神经变得很脆弱，眼睛看到司徒滢那个小恶魔般的身影，耳朵听到那个传闻，他一受刺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地大叫起来。引得不少学生回头注目。
    “你放过他吧。”大小姐忍着笑，幸灾乐祸和无奈参半。
    “哎呀，”司徒滢双手托腮，不是很想放过这难得的机会，“开个玩笑嘛。”她说得轻描淡写。
    赵迪伟不知道她为什么出现，瞪起眼睛：“你怎么在这？”
    “嗨呀～”司徒滢这天外面套着一件白色羊皮大衣，没有穿lo群，是日常风的打扮，她闲闲道，“我来找阿娇。”
    “最近不是圣诞节要到了吗？”
    “我们学校有不少活动，我们漫画社和其他几个动画游戏社团一起办同人展子。不过，最近人手有点不太够。”
    “冬天嘛，感冒发烧的人就多起来了。”她这么说。
    仿佛是为了佐证司徒滢的话，大小姐发出两声咳嗽，郑楠还应和似的吸了两下鼻子。她们都得了感冒。
    冬天容易得流感感冒，大小姐很不幸地在月经期间中招，于是流血的身体承受了二次不幸，得带着一具流血的身体再加发涨发痛的脑袋上课，饶是如此，大小姐上课时倒是目光炯炯有神，还坚持审阅莳七宝的小说，学习生活仿佛未受到羸弱身体的影响。郑楠头一次在南方过冬，大抵是水土不服，据她说以前在老家从来没在冬天得过感冒，到了南方，还不太适应南方阴湿的冬季。冬天她们寝室开足空调，暖和得很，但她也没能幸免。
    赵多娇最近有种“这个家得全靠她”的满足感。
    赵多娇左哄一个，右劝一个，平常她受大小姐和郑楠照顾多了，尤其是蒋洄那件事，她们也被牵扯其中，赵多娇有多少说不出的歉意，那些歉意化作心甘情愿，为大小姐和郑楠跑前跑后。帮她们带饭，赵多娇也是刷自己的卡。郑楠平时省吃俭用，这几日伙食丰盛程度直线上升。只不过郑楠不好意思，赵多娇一个劲劝她别有心理负担。郑楠却是更担心这几天赵多娇忙着照顾她们，影响她四级考试的发挥。
    “没事。”赵多娇拍拍胸脯，在这时候展现自己的可靠性和自信，她相信自己的实力。
    兰凌霄也会和赵多娇一起去打饭，她帮老大和曹曦华打的。她没少在寝室里表现自己有多健康，老大和曹曦华被她刺激地乱叫，但怎奈身体不好，拿兰凌霄没办法。兰凌霄也就因此更得意，不过也肯发发善心，和赵多娇一起帮忙解决下室友的饮食问题，不至让她们生病着还要拖着病体下楼。
    她们两个去食堂时，能发现学校里咳嗽发烧的人越来越多。到底是感冒，还是流感，这就分不清楚。食堂里的人拥挤在一起，她们前前后后都能听见一阵咳嗽声，有的人卡着嗓子发出清痰的声音，赵多娇的身体本能打了个哆嗦，像是要抖掉一片看不见却打算缠上来的病毒。同样的，学校里戴口罩的人也多了起来，赵多娇出去时也会戴一片。
    过了几天，大小姐和郑楠出现好转的迹象。学校里感冒的人却看着像是越来越多。司徒滢就是在这时候找上的赵多娇。
    司徒滢她们社团要在圣诞节前后举办同人展，眼看着时间快到了，她们社团也是因病倒下一大片，程度轻重不一。虽然不少人热情不灭，嚷嚷着哪怕爆肝也要在deadline之前赶完稿，但现实是大家都是学生，还要忙于学业，并不能将所有的时间奉献给自己的热爱，加上一生病，有些人的精力也跟不上，整体进度因此拖慢。在这关键时刻，司徒滢她们社团的团长——食物中毒了。
    好在不严重，这个不严重指的是还没到去世的程度。司徒滢她们团长上吐下泻发烧，还出了荨麻疹。在室友的陪同下，团长还去了一趟医院。据说，据说那位团长在进医院以前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抬起摇摇晃晃的手腕，目光飘向她电脑和手机，拼出一句“朕……朕还能……”她室友看不下去，连人带那句话都给按下了下去。
    “总之，我们团长这回也挺遭罪的。”司徒滢说起她们社团的情况，不无同情地描述起团长的不幸。
    团长出院后，待在寝室里休养。经历过这一遭，精力折损一大半，虽然还待在寝室里试图用手机遥控，不过团长精力缺缺，一睡就是大半天，这种情况之下，自然不能指望团长再负责活动方面的日常沟通工作。
    好在团长进医院以前留了后手，嘱托司徒滢代她负责这次同人展的举办。
    “这么说你们团长挺喜欢你。”郑楠听到这，说道。
    司徒滢笑眯眯地说：“我们家是赞助商。”
    “啊？”郑楠没有理解到位，“赞助你们社团活动？”
    司徒滢保持微笑，“我们社团也赞助了——也是我们学校学生会的赞助商——我爸还给我们学校捐了大楼。”
    ——这，完全是一位老父亲想要女儿舒舒服服上大学的单纯愿望。
    可以想见司徒滢父亲进行了多少打点，也就可想而知司徒滢在她社团团长眼里根本就是一位行走的活财神——她！是资本的化身！是代表资本的女神！在这种时候，司徒滢也就比谁都适合接过团长的重担——她和学校哪边的人打交道，哪边的人都得卖她一个面子。
    司徒滢心满意足地享受着她说出这句话以后的无语氛围。
    “你把捐楼放在最后说是故意的，对吧？”郑楠在无语以后憋出一句。
    “嗨呀～”对方一副被你看穿了的调皮口气。
    “她从小就这德性。”赵迪伟说话时不无鄙夷。
    “迪迪～”司徒滢亲切的口气，“你也不想你爸妈知道你是个同性恋吧？”
    “放屁！”赵迪伟一下子激动起来，“老子就不是……你少威胁我！”
    司徒滢手中一杯果茶，她咬着吸管，无辜地眨眼。
    “你也不想你爸妈看到那个帖子，对吧？”
    “不是，等等，”赵迪伟感到困惑，“这个帖子是在我们校内网发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们不知道啊？”司徒滢还有点惊讶，眼睛眨巴眨巴，给他们解释起来，“这几天呢，微博上有人提起你们学校有叁个男同，”她还比划了一下叁的手指，“说有叁个男同，在你们学校论坛里闹得沸沸扬扬。”
    “我也刷到那条微博，一好奇，就去问阿楠她们，阿楠把账号借我了。”
    赵迪伟不可思议地看着郑楠，郑楠心虚地低头。
    “阿楠你居然背叛我！”赵迪伟悲愤地指控。
    “咳，”郑楠抬起头来，“这话说的，我只是让滢滢围观下，看下……咳。”她是想说想让司徒滢看个热闹，想了想，改口道，“我想让滢滢围观下起因经过，不要有什么误会，嗯嗯。”为了表现说服力，她还神色认真地点了两下头。
    “所以你就是故意的，”赵迪伟戳穿司徒滢，“你前面故意那么说来刺激我！”
    “嘿嘿，”司徒滢笑了两声，不接赵迪伟的话茬，看向蒋洄，“阿蒋～”她嗲嗲地叫，蒋洄知道她越嗲可能越没安好心，神色戒备，“你怎么回事儿啊？”司徒滢幸灾乐祸，“怎么会和前女友搞成那样呢？”
    蒋洄只是笑笑，“是我没处理好。”
    “这么老实啊？”司徒滢还有些惊讶。她本打算看到蒋洄和赵迪伟一样跳脚，还猜蒋洄可能会失去风度痛骂前女友曝他隐私。谁知他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只老实承认是自己的问题。司徒滢顿时感到无趣。
    但她没有放弃，话锋一转，目光转到赵多娇身上。
    “听说阿蒋的前女友曝光了他的床照哦？”
    “好可惜，帖子已经删了～”
    “你们有没有……？”
    说的是“你们”，司徒滢笑吟吟，一直看着赵多娇。
    “看我做什么？”赵多娇都没敢抬眼，“我没保存。”她语气里还带上一点郁闷。
    “哎？”司徒滢傻眼，都没细想，“阿娇你居然没存？！”
    赵多娇喜欢蒋洄，这件事在他们这几个人里已经不是秘密。但司徒滢这么明显地提起，赵多娇是有些吃不消——她也是要面子的呀！
    “你以为阿娇是你啊？”赵迪伟口气发酸，“专门爱看人笑话。”
    “迪迪，”司徒滢看赵多娇害羞，也就放过她，收拾心力专门对付赵迪伟，“你也不想你爸妈看到那帖子吧？”
    赵迪伟笑容有点虚，局促起来，“你想干什么？那帖子都是别人瞎写的，是虚构的，名字也和我们没关系，你少……”
    “虽然是虚构的，别人瞎写的，”司徒滢甜甜笑起来，“也不妨碍别人以为是真的，你猜你爸妈要是看到那个帖，再看到帖子里那些有关你们的讨论，他们会怎么想？”
    “你威胁我。”赵迪伟语气悲凉，仿佛被司徒滢捏住软肋。
    “对呀。”司徒滢一双眼睛眯成月牙，一副“你再惹我试试看呢”的表情。
    赵迪伟不敢说话了。他俩就这般拉扯，其他人没怎么参与进去，就在看他们的好戏——连大小姐也是。
    不过念在赵迪伟是她男朋友，大小姐还是象征性地说了一句：“你别欺负他了。”
    司徒滢哼哼两声，这才收手。她本也不是为了欺负赵迪伟才来的。
    “说回正事。”她说。
    她找赵多娇，是想请赵多娇帮忙画几张宣传图。原定是她们社团的画手画的，只是那位画手要忙着画她们本子的封面和插画，加上最近也是得了感冒，有那么几天发烧发糊涂了，也是停工状态，她等身体一好转，就急忙赶着画封面图，时间临近，才想起还有她们社团自己摊子的宣传图还没画。
    “这不是，最近太多事，都忙糊涂了，她那边还有几张插画要画，我就劝她不要急，我会想办法——这不就想到阿娇了嘛。”
    “阿娇如果愿意，价钱一切好谈——我就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就不去找网上的画手了。”
    司徒滢是很大方的。她报出单张图的价格，一张图，叁位数，赵多娇还真有点心动。倒不是那价格有多高，她不缺那点生活费。她对画画也没多大的兴趣，但是可以依靠画画这项技能可以自己赚钱这件事却对她有很大的诱惑力。
    赵多娇还没开口，郑楠先替她担心起来：“可是马上要四级考试了，阿娇的时间会不会不够用？”
    “啊？四级？”司徒滢挑眉，“不就是个四级考试，有什么大不了的？”
    郑楠一噎，瞪起双眼，“说起来你们学校也真是，现在都快四级考试了，还搞什么圣诞活动？这些能有学习要紧吗？四级以后马上就要期末考了，你们都不担心成绩？”
    司徒滢被念得头都要疼起来，“你说的马上，是指明年的二月份，这起码还有一两个月呢。”
    “一两个月！”郑楠夸张地强调，“只有一两个月了啊！再说英语等级考试就在眼前了啊！”
    司徒滢耸肩，“我无所谓，我对这个考试没什么兴趣。”
    “万一不过呢？”
    “明年再考咯。”司徒滢完全不担心的样子。
    “明明可以一次过，为什么还要再等明年！”
    “我又不差一次等级考试证明什么，”司徒滢摊手，“我爸也不在乎，他说只要我期末及格就成——及格了给红包，成绩不错再和我妈给我红包。”
    对方对她心心念念的考试压根是无所谓的态度，郑楠再一次感受到家世这两个字的威力，气得手痒痒，想要举起餐盘对准司徒滢的脸扔过去——这种对比之下，仇富根本难以避免。
    然而司徒滢根本无动于衷，她甚至是笑看郑楠下一步举动。郑楠也的确是做不出来。她凭借理智冷静下来，一脸无奈地吃起饭来。今天的饭菜还是赵多娇替她们排队买来的。
    逗过郑楠，司徒滢重回正题。
    “阿娇考虑得怎么样啦？”
    赵多娇还在迟疑，如郑楠所说，她也怕时间不够用。司徒滢仿佛看穿赵多娇的心思，笑吟吟地说：“阿娇要是腾不出时间，也没关系。我就是想着有钱先让自己人赚了，要是阿娇不愿意，那这赚钱的事，我找别人好了。”
    “别、别呀！”赵多娇本来就心痒痒，一听说这赚钱的事可能要落在别人手里，顿时心生不舍，嚷嚷起来。
    司徒滢满意地看着赵多娇上钩，“那就拜托阿娇你啦。”
    郑楠点破司徒滢，“你刚刚是故意的吧？”
    “哎呀～”又是“被你看穿啦”的轻松口气。
    和赵多娇定下截稿日期，司徒滢说：“还有一件事。”
    “阿娇，那天我们社团会有几个Coser需要拍照，你要不要来帮忙？”
    “啊？”赵多娇一听说要给人拍照，没什么自信，“我不是专业的。”
    “瞎说，”司徒滢不许她不自信，“你上次把我就拍的很好。”
    “嘿嘿，”赵多娇还是不好意思，“但是漫展同人展这种活动我没怎么参与过……”
    “没关系，”司徒滢鼓励道，“凡事都有第一次。而且我会在你旁边帮你，还有，”她顿一顿，“你不是要转摄影，以后也打算干这行吧？到我们这边，有很多人可以拍，你不想练练手吗？来帮我们社团拍，是有偿的哦～”
    有偿+可以练习技术这两点，极大诱惑了赵多娇。她思考了大概两叁秒，便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司徒滢笑得跟朵花似的，狡黠地眨眼。
    “阿娇，我们学校离那么远，到时候你要是器械多，搬运不过来，记得找人帮忙。”
    “啊？那天你不来接我吗？”
    赵多娇的眼神清澈单纯。
    司徒滢始料未及，“呃……”
    “我、我的意思是，”司徒滢开始结巴，“那天你要是摄影的设备太多，一个人搬不过来，可以找人搬……你看，男孩子的力气总是比女孩子大很多……”
    “我没关系呀，”赵多娇领会不到司徒滢的深意，“那些东西我一个人就能搞定。”
    “阿、阿娇，”司徒滢上下颚快合不拢，“我、我们好歹是女孩子，对吧？女孩子身娇肉贵的，找男孩子帮忙也没什么……”
    赵多娇更不乐意了。
    “瞎说，”赵多娇眼神像是受了什么伤，她可不喜欢因为性别什么的因素被小瞧，“我也不比男的差多少。”
    说着，她为了表现她很有力量，当着所有人的面，对着司徒滢弯曲起她的手臂，紧握成拳。
    司徒滢想撞桌子了。
    她拼命暗示，想给赵多娇制造和蒋洄相处的机会——司徒滢想象中的画面，是赵多娇娇滴滴地向蒋洄发出搬重物的请求，你看两人相处的机会这不就来了？怎奈她找的对象是赵多娇。赵多娇那颗平时分分钟想和蒋洄发生点什么，旖旎的心在这时候突然失却粉红泡泡的灵敏度，愣是没领悟司徒滢的用意，还在那欢快地秀她的力量感。她那笑容太纯真，司徒滢都不好说出去。
    她难言回头，隔空问大小姐：“你到底怎么教的啊？”
    大小姐头疼地扶住，她被发烧喉咙痛折腾过一阵，好不容易有好转的感觉，现在，此时此刻，她觉得发烧的头痛感觉再度袭来。
    这一桌人，除了赵多娇，其他人都听出司徒滢的意思，再看赵多娇在那欢快地比划手臂，表示自己是独立不需要别人随便帮忙的好孩子，赵迪伟和南宫景颇带同情似的，拍了拍蒋洄的肩膀——路漫漫其修远兮～啊～
    郑楠怕喷出饭菜，放下筷子，没有再进食。看着眼中无奈本来想开口大抵是想说些什么却不得不按下心思的蒋洄，她用手挡住嘴，肚子都要笑痛了。